- 同學們,可發現了《蒼蠅王》與《發條橘子》之間有其可對照呼應之處?試從關鍵詞下手。
- 若兩部小說之間有一場虛擬對話等待展開,你將如何訂下什麼樣的交談主題?
2017年4月24日 星期一
選詩:叩頭蟲
叩頭蟲在跳板上翻跟頭
又急忙跑向看台
它跑得太快
以至於坐下
還可以看一段自己的表演
4.5分
成績最壞
但還是被保送出國
去參加另一場比賽
第二次他不翻跟頭
只是跑跑丟了自己的影子
——顧城 一九九三年二月
發條橘子 (03114281 李岱紜)
- 發條橘子中,主人公Alex從社會眼中的惡棍被國家「矯正」成好人,不僅無法為惡還強制向善,連聽到喜歡的古典樂都會反胃。過去一切讓他人生為樂的東西,全都變成了他痛苦的來源。選擇權被剝奪的他唯一解脫的方法是跳樓自殺…….
- 小說的核心議題除了探討人的自由意志與道德選擇外,也不斷反映著個體與社會間無止盡的衝突。像這樣一個被認為是反社會,天性享受作惡為樂的人,是否可以因為社會的穩定、為了大多數人的安全幸福著想,而將其徹底根除?
- 「善心是選擇出來的事物。當人不會選擇的時候,他就不再是人了。」書中監獄裡的神父曾這樣對Alex說。站在宗教的觀點來看,所謂的理性是上帝賦予人類的選擇的自由,讓我們既可以當個惡人也可以當個聖人。大部分的人經過社會化後多半都會選擇抑惡揚善,就算不做好事也要盡量不惹事。這是自願的嗎?還是是因為來自社會的法律、規範還有眾人的眼光不得如此?但不管在哪個文明、進步的社會裡總會出現一些像Alex這樣以惡為樂,為所欲為的人。社會秩序的破壞分子,國家能做的就是將他們與社會隔離開來,並透過教化來矯正他們。
- 在書中這份權力不僅在身體也入侵到了思想,藉由治療來讓人達到強制理性的地步。看到這段不禁讓我聯想到,不少國家會用化學去勢來當作性侵累犯的刑罰,讓他們強制失去了性衝動、性功能。作惡的能力沒有了,但也同時失去了人的本性。人的自由一出生就無法逃離社會的枷鎖。在講求理性的文明社會中,我們學會了抑制自己的衝動並試著融入群體,但看到社會上出現如Alex這樣刺眼的存在時總會感到疑惑。可能是因為害怕,或甚至是偷偷羨慕他張狂著人的惡性。如果把作惡多端的人都根除後,會是一個怎樣和諧、有秩序的社會?齊頭劃一式的理性,反過來看是不是一種反人性的瘋狂?
- 出獄後面社會的Alex被腦中的意志弄得痛苦不堪,選擇跳樓尋求解脫。原本遭人唾棄的主人公,這時反倒看起來像個悲劇裡的英雄。好在作者在結尾又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
Blur - The Universal
This is the next century
這裡就是下世紀的世界
Where the universal's free
在此一切都已無束自由
You can find it anywhere
不分國籍,不再畫上國界
Yes, the future has been sold
沒錯,所謂的未來早已售出了
Every night we're gone
每一夜我們也會去那裡
And to karaoke songs
盡情大聲狂歡高唱
How we like to sing a long
我們是多麼的熱愛高唱啊
Although the words are wrong
即使唱到連歌詞也混亂不清
It really, really, really could happen
然而這真的,真的,真的會成真
Yes, it really, really, really could happen
沒錯,這確實,確實,確實可以做得到
When the days they seem to fall through you,
但當日子顯得似乎難以實現時
well just let them go
你就讓他們離去吧
這裡就是下世紀的世界
Where the universal's free
在此一切都已無束自由
You can find it anywhere
不分國籍,不再畫上國界
Yes, the future has been sold
沒錯,所謂的未來早已售出了
Every night we're gone
每一夜我們也會去那裡
And to karaoke songs
盡情大聲狂歡高唱
How we like to sing a long
我們是多麼的熱愛高唱啊
Although the words are wrong
即使唱到連歌詞也混亂不清
It really, really, really could happen
然而這真的,真的,真的會成真
Yes, it really, really, really could happen
沒錯,這確實,確實,確實可以做得到
When the days they seem to fall through you,
但當日子顯得似乎難以實現時
well just let them go
你就讓他們離去吧
No one here is alone, satellites in every home
在此不再有人孤獨,每家每戶也設有人造衛星
Yes the universal's here, here for everyone
沒錯對在這裡的人來說已經很平常了
Every paper that you read
每一份你所看的報紙
Says tomorrow is your lucky day
都一致宣稱明日是你的幸運日
Well, here's your lucky day
嗯,這是你的幸運日...
It really, really, really could happen
然而這真的,真的,真的會成真
Yes, it really, really, really could happen
沒錯,這確實,確實,確實可以做得到
When the days they seem to fall through you,
但當日子顯得似乎難以實現時
well just let them go
你就讓他們離去吧
Well, it really, really, really could happen
好吧,這真的,真的,真的會成真
Yes, it really, really, really could happen
沒錯,這確實,確實,確實可以做得到
When the days they seem to fall through you,
但當日子顯得似乎難以實現時
well just let them go
那麼就讓他們離去吧
在此不再有人孤獨,每家每戶也設有人造衛星
Yes the universal's here, here for everyone
沒錯對在這裡的人來說已經很平常了
Every paper that you read
每一份你所看的報紙
Says tomorrow is your lucky day
都一致宣稱明日是你的幸運日
Well, here's your lucky day
嗯,這是你的幸運日...
It really, really, really could happen
然而這真的,真的,真的會成真
Yes, it really, really, really could happen
沒錯,這確實,確實,確實可以做得到
When the days they seem to fall through you,
但當日子顯得似乎難以實現時
well just let them go
你就讓他們離去吧
Well, it really, really, really could happen
好吧,這真的,真的,真的會成真
Yes, it really, really, really could happen
沒錯,這確實,確實,確實可以做得到
When the days they seem to fall through you,
但當日子顯得似乎難以實現時
well just let them go
那麼就讓他們離去吧
發條橘子(03114112 張瑀苓)
- 在電影中,Alex從一個反社會、對暴力與性愛充滿崇尚的青年,在經過實驗「治療」後變成一個對暴力、性產生生理反感的人。在實驗治療後的展示中說到:「犯罪者應進行懲治,但監獄教會的勸導並非良性教育,反而使他學會更多罪惡、甚至認可罪惡。欲恢復秩序與法律、使犯罪不復存在就應該用這種實驗方法,使犯人被驅使作善。犯人雖也同時被矛盾所驅使作惡,但暴力與性愛的企圖會伴隨身體的不適,為了消除不適,犯人被迫選擇以一種截然不同的態度面對。」
- 面對台下一眾政府人員,只有神父起身說話,他認為「人應該是有選擇的,自我利益與身體痛苦驅使他進行古怪的自虐行為,這種做法缺乏誠意,如此他不是一個犯錯者,也不是一個能做道德選擇的生靈了。」
- 我想討論的問題是,在社會道德體制下,人是否有其自主的道德選擇權。
- 影片中Alex在普遍的道德觀念中無疑是邪惡的代表,他鬧事鬥毆、姦淫婦女、無視秩序與法律,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也許這是他所選擇的道德觀,他無愧於心。但在其接受實驗後,他常常在內心有所矛盾。他看到女人仍會對其有欲望跟念想,但在藥物與先前的精神「治療」下,生理的不適迫使他必須透過轉換想法,像是對自己洗腦說「這是不好的行為,你不應該做」,此後,他的道德觀不再有自己的選擇權,而是透過生理的控制,使其只能有單一選項,也就是普羅大眾所認為的正常選項,即「善」。
- 實驗的進行像是在尋找一種確保秩序與法律得以妥善維護而不受意外侵犯的方法,而這種「治療」就像是一種道德枷鎖,矯正、同化了所有人的道德觀念,迫使反社會、持有不同於主流道德觀者作出「正常人」應該有的「唯一」選擇。神父認為人應該是有選擇的,此舉使Alex成為一個無法作選擇的生靈,推測其意,便是指責政府為了維護所謂的「秩序」,使Alex不再具有身為人應該有的道德自主選擇權。當一個人無法對其道德自主作出選擇時,便如同上了發條的橘子般,依靠發條行動,而無自己的思想。
- 在現實生活中,雖無如此實驗,但同樣的是我們生存在一個普遍對善惡如此分明的社會之下,當然還是有善惡模糊的灰色地帶,但無疑我們對為惡者嗤之以鼻,認為其應該受到殘酷的刑罰使他永遠不得翻身,同時起到嚇阻作用。在這樣的情況下,大部分的人會因為從小的道德教育與內心的認知而有一個不得為惡的想法,如果是在善惡分明的社會中,便只會有一個道德選擇。我們看似能自由做主對道德進行選擇,但在選擇過程中,社會的普遍道德觀及內心所謂的「認知」會干預我們的決定,告訴我們為惡所需付出的代價,而此代價並非我們所能承受,因為這個惡人的標籤始終會跟著我們難以消除。
《發條橘子》(02114501 朱一帆)
The forced marriage of an organism to a mechanism, of a thing living, growing, sweet, juicy, to a cold dead artifact—is that solely a concept of nightmare? ……The title “A Clockwork Orange” was there waiting to attach itself to the book: it was the only possible name.
——Anthony Burgess “The Clockwork Condition”
- 本文想借作者的概念探討「發條」與「橘子」的關係。在小說中,作者把冷硬的治療技術比作侵入、改造人身有機體的發條,使得人如外表所見光鮮的橘子,而內部則是由機械操縱的複合體。但從現實看來,發條與橘子象征的意涵卻沒有那麼簡略,兩者關係也非明確且界限分明。若橘子指代「自然人」的概念,那麼或許要從最原初的人的圖像開始思考,然而無論從人類演化至今,或人年歲漸長到成年,人唯有透過有意識地不斷剝離現實加諸於我們身上的痕跡,才有可能更接近自然人。但是困難也在於難以明辨何謂外在添加物,因為人的特質可能正是外在添加物的養分,兩者互塑互長以至於交纏為一物,界限模糊甚至消失,以至於企圖消除任何一方都將損及其共生物。
- 發條若指促使人成為諸如好公民、生產者等有益社會角色的廣義教育或改造,若要使之發揮有效作用,則難以如發條般機械且生硬。像小說中強制改造Alex的療法雖使他不再反抗,也最終跳樓以逃避音樂帶來的痛苦,取而代之另一政黨以「睡眠療法」讓他驚歎終於結束痛苦而獲得治愈。當發條可以順應人的意願甚至使人獲得力量時,過往可以透過理解痛苦和不滿以嘗試辨析、擺脫發條的途徑和動機似乎都被取消的時候,則更無法理解何謂發條了。
- 以上嘗試探究分辨兩個概念在現實中的阻力與複雜性,以下試說明其關係。人處在資本主義國家,自然人與公民、生產者等的身份共存且常相互依存,可是由發條發動的身份規範與期待亦不時與自然人相衝突,形成拉鋸的緊張關係,兩者的關係處在這種雙重性之中,而進一步則需問:「發條」應當基於何種目的、在多大程度上及如何介入「橘子」?但要回答這個問題不易,除了以上兩點所提到分辨的困難之外,人民亦很少有意識地思考或談論個人或眾人應當追求何種生活,當人習慣將發條啟動的身份規範與期待不加思索地當做是人民應當過且必須過的生活時,公開的討論不再重要,政治學也無用武之地了。如同Alex最後決定跟隨朋友的腳步成家立業,把過去都歸結為青春的躁動,今天終於成長了,這種「新生」的感受和決定從何而來,小說並無解釋,但其表現出猶如發條啟動般的效果,或許與強制治療後類似,只是更為自然主動。
2017年4月19日 星期三
2017年4月18日 星期二
關於政治學存在的必要
- 政治學,是一個旨在接近眾人生活,並且不斷地觸碰到”何者為善?”此一問題的場域。然在一切的追尋開始之前,政治學總不免遇上一個針對其本身立足之必要性的巨大問題,又或許也能這麼說,<蒼蠅王>很明顯地也以此一問題向政治學本身下了這嚴肅的戰帖 :
"人類探尋善惡”本身如何成立?如何可能?
- <蒼蠅王>提供了我們一個窺探自然狀態的機會,雖說只是窺探,但那股自然狀態下一切皆如此理所當然的直覺經常在讀者心中不斷迴盪著,有人說,自然狀態仍在現今社會中強烈的發酵著;更有人說,將一切社會規範抽離後人類的原始本性將無處遮掩,而當越來越多的討論在語境上將人類行為置於自然萬物的架構之下,人類探討善惡的企圖越發像是無稽之談,此時,政治學如何清晰的展現其與社會學、生物學甚至物理學間於本質上的差異;人類如何宣稱其相較於萬物之獨特性,除了不全然服膺於自然架構,人類更有機會逆著引力朝著善的方向努力邁進?
- 細緻的回答將難以出現於一時之間,然筆者發現,蒼蠅王一面向政治學挑戰,一面也做足了為政治學辯護的工作,以下便以蒼蠅王做為出發點試圖接近本文的提問。
- 首先,至少由兩處細節得以看見這些來到荒島的小孩皆來自一個離原始狀態甚遠的國度。一是Ralph於一開始經常興奮地說出”這島是我們的了”,從人類學與國家發展理論的討論中可知,”所有權”的概念不存在於原始狀態之中,此概念於人類數量超過土地負載力時才漸漸形成,可推測小說中失事飛機是來自發展深厚的地區;另外,在Jack對於殺豬有所猶豫,三位少年對於生命的片刻思索中亦可見非原始狀態的跡象,從演化的角度看,生物之於死亡是不存在恐懼的,死亡對於生態而言乃演化的重要過程,而小說中主角對於野豬死亡感到罪惡的交代,可說是人類特有的對於自我生命珍惜的投射,更是非自然非原始的狀態展現。
- 雖然小說主角們原先皆處在所謂的文明狀態,但Jack卻不惜成本,跌跌撞撞的也想讓自己進入自然狀態,展露原始本性,本文不在此細究其動機,但透過這樣的畫面,筆者認為此篇小說唯一出現政治學其根本概念之處,不在海螺,亦不在Piggy 與 Simon,而是在”Jack一切行為的反向”。Jack 的所有傾向均順著自然狀態的引力進行,然人類若需要經過如此層層卸妝,重重解構,並非單純去除法律及規範而已,更要將諸多既有的模式逐一裂解,才能接近自然狀態,這不就是從結果上反證了人類不同於其他生物的事實了嗎?而Jack一切行為的反向,也便是從古到今人類在政治學上跌跌撞撞或是或非的一切努力成果累積起來的,人類追尋善的努力就效用而言雖難以一概而論,然由此圖像至少能看見”追尋善”本身成立的基礎。筆者認為,蒼蠅王為政治學的辯護藏在一個隱密的套路之中,若你認為Jack、Ralph 和Simon來自一個如同我們現今社會一般的狀態,也輕巧的以為這樣的狀態在特定的條件消失後,自然力量將支配起人類的一切,那麼在這樣一條路徑的反向,政治學於人類歷史上的貢獻將因此得到不請自來的證明。
2017年4月17日 星期一
蒼蠅王:西蒙之死是否必然(02114257 邱煜智)
- 在《蒼蠅王》中,光線成為在自然荒島上文明的象徵,唯有透過火堆才能與外界尋求救援、取得熟食,以及在黑暗中認識事物,當西蒙揭開怪物神秘的真面目後,他走往海灘想要告訴眾人怪物並不存在,但是傑克一夥人正圍著火堆狂歡,跳著戰舞鼓舞士氣以抵禦暴風雨來襲的恐懼,西蒙從黑暗的叢林中走出被閃電的光芒照亮,人們將其視為怪物一擁而上,最後西蒙口中的真相依然無人聽見。
- 這個在荒島上的「火喻」對應到人類的認知方式,個人、組織乃至國家就如同圍繞火堆的孩子,對於廣大黑暗充滿未知危險的世界只能以火光來取得資訊,然而火光放射狀的光輝有限,對於黑暗中的事物我們所知甚少,在恐懼的煽動下人們就慣於將未知的、不熟悉的事物加以扭曲,越是堅信自身核心的價值觀越是如此。
- 公共生活中每個人的價值體系就如同火堆,影響了認知他者的方式,未知(黑暗)必然存在,因此如何對未知之物保持距離、小心翼翼地接近、理解就成了公共溝通的先決條件,若非如此,即便真相就在眼前我們依然會將它當成怪物而殺死,但這般性格的公民能否被培養?期待國家建立的教育體系似乎幾無可能,目前只能提出幾種猜想:廣泛地閱讀拓展視野,雖然人在現實的空間接觸有限,但透過文字能夠將視野延伸到千里之外;建立充滿互動交流的公共空間,使人們盡可能地了解彼此,而非透過片面的資訊判斷,導致偏想的誤解。
- 假使人們註定無法擺脫這種狀態,民主是否還有可能性?抑或只剩下成為法西斯社會的道路?
「執者失之。我想當一個詩人的時候,我就失去了詩,我想當一個人的時候,我就失去了我自己。在你什麼也不想要的時候,一切如期而來。」——顧城 《執者失之》
《蒼蠅王》自然狀態與秩序
- 拉爾夫代表秩序與傑克代表暴力和權力爭奪這兩個點已經討論過,因此我想先聚焦於小豬這個角色。小豬的身上有很多特點,他承載著理性、才智與真相,從一開始小豬便是個不討喜的角色,是眾人嘲笑與出氣的眾矢之的,但諷刺的點在於無論是烤肉果腹抑或是生火求救,都需要小豬的眼鏡,我認為這象徵著人類唯有保持理性才能得以生存。然而在島上小豬的死,是不是也說明了在那樣的時空下理性蕩然無存,我認為這是一個退化的過程,從秩序社會退化到自然狀態。
- 但在我的認知裡島上的自然狀態並非真正的自然狀態,因為孩子們是從文明的世界來到孤島,在已經受到文明的教化後,不可能回歸真正的自然狀態。孩子們試著回到自然狀態,因此他們試圖消滅一切文明與理智的痕跡,殺戮小豬、追殺拉爾夫,在秩序不復存在後,他們認為才有機會回到自然狀態。
- 另外,野蠻人都塗著大花臉,他們隱藏自己真正的樣貌與表情,在這樣的藏匿下便可以將羞恥心與一切世俗價值棄之不顧,我認為這也是要拋棄、逃避文明的象徵。若是在這樣的基礎下,歷史上為什麼社會最終會走向文明而不是停留在未被文明感染過的自然狀態呢?我想暗示就像眼鏡製造的火最終成為獲救的關鍵一樣,人類的生存得依循理智而非蠻力。或其實人類社會就是不斷被文明傳染,如同布丹在與外界接觸後,人民的本質與想法也受到改變。
- 書中另一個神祕的角色-西蒙,我認為或許他代表著人類高尚的特質,西蒙無私地付出,他自願蓋茅屋、替小鬼頭摘取野果、在黑夜中獨自穿過森林回平臺通知小豬、在小豬沒有分到肉時將自己的肉給予小豬,他也是第一個意識到野獸可能就是他們自己的事實。
- 然而,在他發現野獸並不存在的事實後,不顧身上的傷衝下山要通知大家時,卻死在眾人手中,這是不是意味著無私奉獻的人格特質已經消失?在大家對西蒙進行廝殺時,當有人察覺不對或是發現野獸的體型過小的時後,卻沒有人停下來,此刻這群人的人格特質已經改變,基本的人性被心中對黑暗的恐懼與不安佔據,取而代之的便是獸性。在當時,高尚的特質消失或許是這群孩子為了求生存,若延用至現今政治社會,這樣的特質是否也是基於相同的理由而消失?
2017年4月16日 星期日
存在於生活中的自然狀態
- 小說中的荒島提供宛若自然狀態的背景,孩子們也依照性格、年齡、能力的不同產生權力關係,秩序和人與人之間的階層儼然形成,而在後期則分裂為以傑克為首,以打獵求溫飽為重的孩子們和以拉爾夫為首,仍相信利用火堆招來救援的孩子。
- 如此的情節描繪表現出所謂「人處於暴死的恐懼與威脅之中」的情況,但是並不全然是「所有人對所有人的戰爭狀態」,不論是孩子們剛形成一個群體的時刻或是後來分裂成對立雙方時,仍然是有秩序與階層的存在:起初拉爾夫與傑克領導眾人,後來兩者則分別領導著兩個群體,彷彿領導與服從、階層與秩序自然形成的。假設這些現象真是社會中自然且必然產生的,那主權建構後的社會跟自然狀態中的人形成的社會除了生命安全的保障與否之外,究竟還有什麼明顯的差別?以小說中的情節為例,拉爾夫與傑克各自追求不同的價值——得救與溫飽,如同現代社會中人們有不同的價值觀甚至是意識形態,並且也為著這些理念爭辯著甚至衝突著,只是現代社會中的人們「基本上」不會受到生存上的威脅,或是說有部分的人得以免於死亡的恐懼,那麼主權建構後除了在一定程度上免除人的死亡威脅,並且建立出一套嚴密的治理工具以鞏固國家存續之外,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否與在自然狀態之中並無太大差異?
- 而若是將殺人等等社會案件視為自然狀態的展現,國家會運用刑罰處理這些事件,但是在監獄系統之下,會利用「過失犯」如此貼標籤的方式使其他人得到警惕,另外藉著令過失犯難以在社會上有尊嚴地生存下去的標籤,增加其重新入獄的可能,維持監獄系統的運行,這似乎也說明著國家並無意完全消除零星出現的「自然狀態」,反而是將其作為維持治理的手段利用著。
- 除此之外,在國家形成後,雖然人與人之間的自然狀態被一定程度上的壓制,但是一般而言,國家與國家間的關係幾乎與自然狀態無異(在與前述相同的假設下:自然狀態中仍然有階層與秩序的產生,只是死亡的恐懼環繞)在國際社會之中,國家透過權力平衡增強自身權力以求生存,即便有著當今為數眾多的國際組織、合作架構,一個高於所有國家的武力壟斷者仍未出現,就此而論自然狀態似乎並沒有消失,而是零星地存在於社會之中還有國家之間。究竟什麼樣的政體才可以對於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做出改變?不在如同島上的孩子們一般進行著無謂的競爭與衝突。
2017年4月10日 星期一
當文明摧毀後,關於秩序與權威的形成 (03114281 李岱紜)
一、在蒼蠅王前半段中,這群孤島上群龍無首的孩子因拉爾夫個人的領袖魅力,再加上那象徵理性的海螺提議,紛紛自願性的產生了服從與合作。因為這時的孩子們相信唯有學習大人的方式,去建立一個世俗社會的秩序才得以生存。但隨著時間消逝,當救援的希望越來越渺茫時,人原始的恐懼和欲望很快就將理性壓制。許多人發現相對於繁複的討論,直接的暴力更來的有效率。失去信任的拉爾夫只能眼看著秩序的約束力逐漸疲乏。「比起生火,更應該去獵豬。」另一位原就是孩子們中帶頭的傑克,很快就脫離理性的束縛。在大家爭吵與衝突之際,他巧妙的掌握了其他人飢餓、害怕、激情的心理,透過暴力樹立了權威,建立出另一套專屬他的新秩序。
失去文明的人類,要單憑理性而沒有工具(賞罰)來建立秩序是十分困難的。即便暫時約束了自己的慾望與自由,一旦沒有外在的強制力,很快就可以收回。而暴力卻是輕易地就能將外在的強制力施加人的身體上,透過感受建立起秩序。
二、回歸原始狀態的人類,在沒有法律、宗教或道德的指導與規範下,究竟該相信什麼?
若依達爾文的觀點來看,物種本身就有優劣之分。如同書中描述的,有的孩子就是比較高大強壯、聰明口才好,天生帶有領袖特質;相反地,有的孩子就是瘦弱無力,害羞膽小。在感官而非理性的主導下,人很快就產生了階級之分。書中擔任領袖的拉爾夫與傑克,為什麼一舉一動自然地就吸引了孩子的信任與服從?而小豬講的話卻沒人要聽反而被嘲笑?(想想現代也有一些身材肥胖的政治領袖……) 自然狀態下,權威的形成是基於人與人之間天生的差別。當體認到這個現實時,生存的恐懼使人開始對權威產生某種追尋與服從。
蒼蠅王
1.故事中用一群遇上空難而被迫在荒島上求生存的孩子,深刻表達潛藏於人性中的黑暗面。像是唱詩班的領導─傑克,他是一個執著於權力、執著於身分地位的暴君。不容許任何人比他還要有權力、比他還要有身分地位,因此他脅迫利誘他人服從,以滿足自己高高在上的虛榮心,為達成目的不擇手段,任何不順心的人事物,便用各種惡劣方法排除。而另外一個角色─小豬,則是個理智的人。但有時候就是因為太理智而變得有些固執,因此常與他人意見不合而起爭執,最後因為理智而被殺害。在這個故事中,主角─拉爾佛,是個有些優柔寡斷的人。雖然處於領導者的地位,但卻無法使所有人團結一致,缺乏有效管理而使秩序逐漸崩壞,最後被傑克視為眼中釘追殺著。他一直對於自己的海軍父親,會前來救援這一點深信不疑,也是試著用這點來安撫其它人,但他的話缺少一些說服力,而讓其它人漸漸地對他失去信心。
2.故事中最後一個重要角色─猛獸,象徵隱藏於人心中的黑暗本質。起初眾人都認為猛獸不過是一些年紀較小的孩子,因為害怕而想像出來的,其實是一位跳傘員發生意外,困在懸崖上,讓所有人誤以為猛獸是個真實的存在。就像一些古代文明一樣,因為對於不了解的事物抱持著恐懼,而將這些事物尊為神靈,進而盲目服從一切指示,毫不懷疑。但是,故事中的猛獸是真實存在的。牠並不是個有形體的存在,而是無形的,潛藏於所有人的心中,伴隨著恐懼一起出現,將人心的理智吞噬,讓人失去控制,成為一頭只依靠本能、不在乎別人的死活,目光短淺的野獸。
3.最後,傑克為了將拉爾佛逼出藏身處,而放火燒毀森林,諷刺的是,也因為這場火產生了大量濃煙,而將附近的船隻吸引過來,眾人因此驚覺在不知不覺中他們竟丟失了理智以及人性。這座小島上沒有任何的「法律」,也沒有任何的「規範」,因為沒有任何東西做為約束,所有的事情便越來越瘋狂,甚至變成了「野蠻」。殺害一頭動物、一個活生生的人,成為理所當然的事,不再有任何文明、任何的理智,最後連人性都不再有,只為活下去。
4.不論是什麼人事物,都必須要有理智約束,一旦沒有理智這條「防線」,事情便會逐漸走向瘋狂,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因此這個世界才會產生出法律,用以約束行為;這個世界才會產生執法人員,用以輔助法律。一旦這個世界不再有任何約束時,所有的一切便會逐漸失控,最後崩毀。
2.故事中最後一個重要角色─猛獸,象徵隱藏於人心中的黑暗本質。起初眾人都認為猛獸不過是一些年紀較小的孩子,因為害怕而想像出來的,其實是一位跳傘員發生意外,困在懸崖上,讓所有人誤以為猛獸是個真實的存在。就像一些古代文明一樣,因為對於不了解的事物抱持著恐懼,而將這些事物尊為神靈,進而盲目服從一切指示,毫不懷疑。但是,故事中的猛獸是真實存在的。牠並不是個有形體的存在,而是無形的,潛藏於所有人的心中,伴隨著恐懼一起出現,將人心的理智吞噬,讓人失去控制,成為一頭只依靠本能、不在乎別人的死活,目光短淺的野獸。
3.最後,傑克為了將拉爾佛逼出藏身處,而放火燒毀森林,諷刺的是,也因為這場火產生了大量濃煙,而將附近的船隻吸引過來,眾人因此驚覺在不知不覺中他們竟丟失了理智以及人性。這座小島上沒有任何的「法律」,也沒有任何的「規範」,因為沒有任何東西做為約束,所有的事情便越來越瘋狂,甚至變成了「野蠻」。殺害一頭動物、一個活生生的人,成為理所當然的事,不再有任何文明、任何的理智,最後連人性都不再有,只為活下去。
4.不論是什麼人事物,都必須要有理智約束,一旦沒有理智這條「防線」,事情便會逐漸走向瘋狂,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因此這個世界才會產生出法律,用以約束行為;這個世界才會產生執法人員,用以輔助法律。一旦這個世界不再有任何約束時,所有的一切便會逐漸失控,最後崩毀。
《蒼蠅王》自然狀態與秩序(03114112 張瑀苓)
初到小島上時,孩子們是受到深植於腦海中的文明秩序所影響的,於是他們第一次以海螺吹響號角,以民主的方式選出領導──拉爾夫,再由其指派其他人的工作,只是這樣的分工往往因為孩子們愛玩、難以控制的天性而徒勞,比如建避難所時,第一座是集體完成,第二座只剩四個人,最後一座只剩拉爾夫跟西蒙。拉爾夫、小豬、西蒙在沒有強制力的自然狀況下,嘗試以理性恢復、建立熟悉的體系及秩序,並以海螺作為類似於民主的精神象徵。而與之持不同立場的傑克、羅傑等人則認為適應荒島上的生存方式,滿足食肉的生理需求才是首要考量。他們崇尚武力,甚至在多次獵捕行動中,從原先的不知從何下手,蛻變到後來的習慣或是愛上掠奪、虐待生命的快感。拉爾夫代表的是秩序與理性,而傑克則代表著無秩序的天性與動物本能,但諷刺的是,拉爾夫所代表的理性在一些情況下也會受到人類天性的腐蝕。比如他會透過欺負小豬來希望重獲孩子的歡迎與領導的權力。當理性被天性主導時,他所代表的那些秩序是否蕩然無存,或者遭受自己內心的質疑呢?
在這樣的自然狀態下,秩序的建立是否可行?在小說中明顯是不可行的,因為孩子最終會因為其天性而拋棄秩序,在他們的意識中,吃肉、玩耍、無拘無束才是他們想要的生活,而這樣的生活方式明顯與拉爾夫等人欲建立的秩序相違悖。我有思考過是否為了凸顯出人性,因此以對於民主、秩序都一知半解的一群孩子來作為主角。如果是以一群受過教育,長期受民主、秩序所薰陶的一群成人,面對相同的情況,是否可能建立起秩序呢?曾經有個英國真人實境節目讓幾名參賽者挑戰過一年與世隔絕、自給自足的生活,節目組預期的效果是與《蒼蠅王》或是當時熱映的電影《飢餓遊戲》一樣,人類最後會喪失理性為本能所主導,而秩序、文明將被拋棄,生存的慾望與稀缺的資源會使他們相互爭奪、殘殺。不過事實並非如此,這群成年人以自己所學相安無事地生活著。當然,兩者前提不同,拿來做比較是有欠妥當。
故事的背景是發生戰爭的年代在荒島上,孩子們因為秩序難以維持而陷入了紛爭、走向分裂,最後理性喪失,為人性醜陋面所取代,甚至對曾經的夥伴動了殺心。海軍軍官最後發現孩子時,表示對男孩社會的墮落與混亂感到失望。在最後的結尾,「軍官被孩子們的哭聲弄得不知所措。他轉身去看自己的巡洋艦……」,而這裡的巡洋艦可能是象徵成年人間的戰爭。我認為這裡是有些諷刺的,在成年人他們所建立起的秩序中,其實也是充滿著像這些孩子所面臨的鬥爭,甚至手段更加狠戾。在荒島上的秩序難以建立,因為即便有規範,多數孩子也不願遵守。而在成人的世界裡,若他們遇到相同的狀況,我並不認為會比較好,秩序或是文明可能會在剛開始為人所遵從,但在荒野的生活環境中,這些秩序與理性終將被野性所消磨而無法維持。
《蒼蠅王》與「自然狀態的不信任」
◎提問:自然狀態下,只有野性而無永恆的秩序可言?
1.從古至今,對於自然狀態,人類總是抱持著恐懼的態度。尤其在「社會契約論」所反映出的內涵,就是為對抗自然狀態而生。難道,自然狀態下除了個體的獨來獨往外,只能透過交付權利並發展類似社會契約的強制力,來實現自我約束的生活共同體嗎?沒有此等作為,就只能回歸對於野性的不信任?還是說,只能承認「人性本惡」的作祟,秩序建立的阻撓,永遠只能向屈服於本性?
2.《蒼蠅王》的故事結構,顯示出生共同體下理性與野性的對抗,從故事發展就可以嗅出野性蠢蠢欲動、伺機埋伏的味道。蒼蠅王自始並不存在,惟人心作祟,隱藏深處的黑暗面人性,對於死亡的恐懼與聲音,侵蝕理性的運作與拘束,使原本象徵文明的海螺,也因此形同虛色。秩序的建立,是為穩定自然狀態而生,抑或只是趨避自然狀態的表象而已?
《蒼蠅王》(02114181 詹惠雯)
- 故事從一群英國孩子因為飛機事故而到了一座無人島上,沒有大人也沒有文明及工業化的日常器物陪伴,除了身上穿配戴的物品,以及在文明世界中學習成長而來的知識。他們首先找到了海螺,海螺發出的聲音可以使在小島上的孩子們聽見並集合,被建構而成的腦很快地想到了需要有秩序的產生使大家脫離困境,於是他們首先選出了位領袖,遵從他的指示工作,以使彼此間的共同目標─被大人發現且救援,能夠有效地達成。
- 於是秩序產生了,在民主的基礎上,男孩們共同同意,此秩序,如開會時拿著海螺之人有發言權、獵手及需有人員輪流看守要傳達給島外人訊息的煙的維持…。隨著日子一天一天地流逝,他們的目標遲未實現,群體間又有對「怪獸」的不安在蔓延,內部對於共同努力的目標出現分歧,「海螺」的民主精神也開始動搖,有男孩不願意遵守擁有海螺者才有發言權的規則,因為在此規則之下並無法帶領群體實踐目標、無任何效能可見,此時民主的秩序也逐漸崩解。
- 秩序的建立是為了群體生活能夠有效率的達到各種目標,在民主制度下的秩序是為了群體的共同目標,能夠通過秩序而往一群體要前往方向前進,秩序是過程當中的一個手段、方法,實現目標─即其效能才是目的。若沒有其效能,那麼被建構起且共同守護的秩序,它最終就如同被摔碎的海螺,失去了人們認定的特別性而回到了沒有意義的海螺本身罷了。
選詩:〈春與修羅〉
〈春與修羅〉
(mental sketch modified)
宮澤賢治 著
顧錦芬 譯
從心象的灰色鋼鐵投射出
五葉木通的藤蔓纏繞著雲
野玫瑰叢 腐植的濕地
一整面一整面的諂曲1模樣
(比正午的管樂還頻繁地
降下琥珀碎片之時)
憤怒的苦與藍
來回於四月天大氣層的光之底
吐唾沫 咬牙切齒
我是一個修羅2
(風景在淚水中晃動)
碎破的雲遮蔽了我的視野
在玲瓏的天之海
聖玻璃之風來回吹著
ZYPRESSEN3 春天的一列
黑黑暗暗地吸收乙太
從那陰暗的樹幹
雖然連天山的雪之稜都閃閃發亮
(蜃景霧氣之波與白色偏振光)
但是真如4的語言卻消失了
雲片片散開來 在天空飄飛
啊 咬牙切齒且燃燒著的
在閃耀的四月之底層來來回回的
我是一個修羅
(玉髓5之雲流盪
那春之鳥在何處鳴叫)
太陽若泛藍變暗下來
修羅就在樹林交響
從凹陷而陰暗的天之碗
黑色的樹群展延
那樹枝悲傷地茂盛成長
所有雙重的風景
從失魂喪魂的森林樹梢
閃現然後飛離的烏鴉
(就在大氣層越來越澄澈
而檜木也寂靜地聳立在天空之時)
穿過草地的金黃而來的
無疑是個人的模樣
披著蓑衣看著我的那個農夫
真的看得見我嗎
在炫目的大氣圈海底
(哀愁既藍且深)
ZYPRESSEN靜靜晃動
鳥再度劃破藍空
(這裡沒有真如的語言
修羅的淚水滴落地面)
如果重新對著天空大口吐氣
肺就微白收縮
(這個身體化散為天空的微塵)
銀杏的樹梢再度閃亮
ZYPRESSEN越來越黑
雲的火花傾瀉而下日文朗讀: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qREJKxVB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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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諂曲:虛偽、扭曲
2.修羅: 佛法世界觀中眾生有六種境界,稱之為「六道」,天、人間、阿修羅為三善道,畜生、地獄、惡鬼為三惡道。阿修羅雖為善道但德不及天,且生性好鬥,但因其苦行尚勝於人,某些時候也被歸作惡道。
3. ZYPRESSEN:德文,西洋柏木,複數形。
4.真如:佛法用語,真實的本質。
5.玉髓:石英的一種,有白、灰藍等顏色。
人類在自然界、動物中的處境,猶如六道輪迴中的阿修羅,似乎能夠觸及天上,卻又跌落在罪惡之中,必須不斷在修行之路上蹣跚前行。春天代表萬物生長的力量,但修羅之道並不與春天催化萬物的時程並進,甚至是內在的,與整個外在世界相對而行,無人能夠看見作者內在的修羅之貌,孤自承受苦難卻感到無力,無法從中找尋到真如的言語。
《蒼蠅王》和人的處境
- 小說很容易使人聯想到關於文明和野蠻之間的討論,如果討論的主題還要加上人的處境,那麼小說在這方面的設計是相當有趣的。以下有兩個問題可由這個故事引申出來探討。
- 第一個問題是文明的形式和條件。按照Norbert Elias關於文明的的詮釋,文明是人對於自身行為穩定的自我控制和調節,這種人與人之間互動形式的確立在複雜細密的社會分化上,社會組織分化的程度越高,網絡越細密,文明的形式就越穩固。文明可作為自動運作的習慣出現:「這些習慣按照一種細緻的、與社會狀況相符的範式影響人的本能和情緒表達,使其得到緩和抑制,持續不斷的克制,以及精心的調節。」需要注意的是,Elias也強調,文明一般發生於穩定的社會環境之中,其發生的前提是一個暴力被獨佔或壟斷的「和平空間」,在沒有穩定的暴力獨佔的社會中文明難以生根發芽。據此,我們可以將文明理解為在發展較為成熟的穩定的社會環境中的一種秩序形態,要進入文明的階段,就必須先達成對暴力的壟斷。該小說有趣的地方在於,它將曾經處於文明狀態下的人抽離出了原先的社會環境,使其暴露於另外的處境之中,而這種處境恰是文明尚未扎根的自然狀態,直到最後「漂亮的巡洋艦」出現,島上的暴力才終於被壟斷。秩序保護人們免受暴力的威脅,但秩序卻總是需要一個強大的被壟斷暴力加以維持。人究竟應該如何使用暴力,在什麼情況下使用暴力,誰才應該使用暴力?
- 另外一個問題是,如何去理解孩子們在島上紛爭的原因。小說中悲劇的發生常常被用以作為人性邪惡的展現,這樣的理解實際刻意妖魔化了人性的「邪惡」。故事中的紛爭最早起源於兩個競爭領導地位的孩子,除了他們關於如何決定領導人方式的分歧之外,兩人都拒絕承認對方的領導權也是導致後來分歧的重要原因。如此看來,人性的邪惡也只是在於「追求承認的鬥爭」的手段過於殘忍了,換言之,即便是在文明社會之中,這樣的處境也仍沒有改變,是承認還是蔑視、讚揚還是羞辱、是認同還是排斥,對於競爭的渴望,追求承認的零和博弈仍然始終伴隨著人,如果對於承認的渴望也是人實現幸福的一部分,這是否意味著所有人的幸福的實現永無可能?
当孩子们刚刚到达这个小岛上时,他们愉快、放松,大家通过民主表决推选拉尔夫为首领,以海螺为权力的象征,并且分工合作,一切井然有序。然而,随着以拉尔夫为首的阵营和以杰克为首的阵营出现了意见分歧,人心中原始的邪恶逐渐露出真面目,孩子们建立起来的脆弱的体制开始分崩离析,民主屈从于专制,有序被无序取代,理性被邪恶压制。可怜的佩吉和西蒙也被无情地杀害。正如彼得·格林所说:人往往舍不得放弃他们的罪过、恐惧与禁忌,当解救者前来讲出真理,帮助他们解脱重负时,他们还会除掉他。人性本质上丑恶的嘴脸暴露无遗,用作者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人类生产罪恶如同蜜蜂酿蜜一样,并非来自任何外在的动力,而完全是生存本身的需要。
这些孩子从意见不合,到矛盾逐渐深化,最终决裂的过程,是否影射出了一个问题——成人世界中建立的民主制度是否也如此不堪一击?民主转型是一个长期而艰难的路程,首先得让民主运转起来,接着就要让民主产生绩效,最后要采取措施让民主得以巩固。可是在这复杂的过程中一旦有一环出了问题,民主就面临着崩溃。在非民主社会,民主化的确在摧毁着原来的各种政体,但民主化也同样在摧毁着原来建立起来的民主秩序,而民主能摧毁原来的秩序,却很难建立起一个新的秩序。
对21世纪的民主政治,我们需要思考一些根本性问题:越来越多的新因素在瓦解着传统民主秩序,如何建立一种新的政治秩序呢?这种秩序有没有可能建立?会是怎样的形式?又由谁来建立?
这些孩子从意见不合,到矛盾逐渐深化,最终决裂的过程,是否影射出了一个问题——成人世界中建立的民主制度是否也如此不堪一击?民主转型是一个长期而艰难的路程,首先得让民主运转起来,接着就要让民主产生绩效,最后要采取措施让民主得以巩固。可是在这复杂的过程中一旦有一环出了问题,民主就面临着崩溃。在非民主社会,民主化的确在摧毁着原来的各种政体,但民主化也同样在摧毁着原来建立起来的民主秩序,而民主能摧毁原来的秩序,却很难建立起一个新的秩序。
对21世纪的民主政治,我们需要思考一些根本性问题:越来越多的新因素在瓦解着传统民主秩序,如何建立一种新的政治秩序呢?这种秩序有没有可能建立?会是怎样的形式?又由谁来建立?
2017年4月9日 星期日
《蒼蠅王》自然狀態與秩序
- 該小說常淪為人性本善或惡、文明與野蠻的二元劃分討論,然而公開譴責人在原始狀態下的獸性行為、讚揚文明終將勝利很容易,卻無助於理解這一切如何發生,因為我們始終以流通於現代國家的道德觀念與行為規範來審視、判斷完全異於眼前生活的自然狀態,卻不知我們所使用的這些表層價值的對錯界限正基於國家的合法武力、生產方式、生存資源及治理需要等前提條件而被劃定、鞏固並流通,以創造出能維持政體顺利運作的公民。可是,當小孩們被拋到荒島,脫離了現代國家秩序保護回到自然狀態,原本衣食無虞和安全的生活不再,使得本不被重視的物質基質開始主導眾人生活,先前在英國被教導的上層價值和規則因失去基礎而失效、瓦解,因而不合時宜地堅持現代國家秩序的拉爾夫等人失敗了,而更能面對和適應現實的傑克所建立的新秩序則獲得了眾人支持。
- 若以《蒼蠅王》探討人當下的處境,難直接把自然狀態與今日對照觀看,而應該藉由理解「由拉爾夫等人代表的現代國家秩序元素是什麼,以及為何、如何逐漸在自然狀態中崩解」,換句話說就是「傑克如何在全新的環境中建立新秩序」,來辨識支撐我們眼前生活的基底,即治理任何共同體所必要維持的前提條件,不管一國追求的目標為何,這些元素皆是國民基本生存所要仰賴的關鍵所在,因此亟需謹慎對待。當我們處在和平富足的年代,這一切似乎顯得理所當然而無需眾人擔憂和討論,但倘若這成為統治者與被統治者的常態,同時也意味著屆時將無人能察覺該國的根基逐漸腐化和政體衰落的局面。藉小說來到與我們生活迥異的荒島,試想政治學能否幫助我們建立和平有序的生活,即秩序是否及如何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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